銀X桂








桂並不是很想去探討他們三人是否改變了,或是哪裏不同之類的問題。
只是那種金屬俐落撕扯空氣,背抵著背,霸氣奔騰的溫熱,日日夜夜,歲歲年年,根植在他的靈魂深處,成為無法抹滅卻永遠消逝的片段。

而他總不斷懷想起那隻銀白夜叉叱吒沙場的神態。黃塵滾滾,腥風滿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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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阿銀,」桂的長髮在不久前只剩下略及肩的長度,「高杉今天會變成這樣……欸,你正經點行不行?」
頂著一頭銀白自然捲的少年挪了挪身體,從後方將頭顱埋在桂的頸窩間,「噓,小圭,幹嘛提這種掃興的事。」銀時環住桂的肩膀,慵懶地呵著氣。

他很喜歡桂的味道,那種十年來始終如一的味道。執著單純恬靜。

桂將上半身的重量往後傾,一雙烏瞳漆黑如墨潭,「阿銀,我真的覺得,有點遺憾,也有點難過。」
「……嗯,我也有點生氣。」
「我跟你說,不是高杉指示似藏對我下手的噢。而且,我看到他還留著以前學堂的書……不過被我砍了一刀。」
銀時閉起眼,嗅著桂髮間淡淡的檀香味。「我沒有怪阿晉。只是那個砍人瞎子讓我很火大,害我以為你真的被他砍掛了,超想把沖天炮塞到他鼻孔裡的!」
「得了吧你……是說假如我真的不小心被他砍死了,你會幫我報仇嗎?」
「呃,我會把他剁成肉醬餵定春。不過我早就知道,小圭才不會輸給他那種人渣啊。」

「不,要不是我的那本書,我也活不成了噢。書被砍壞了我很心疼欸。」



銀髮還是吊兒郎當的模樣。
「小圭,我好想要你。現在。」他討厭聽到那個擁有堅定眼眸的桂說著那些活不活得成的話。
「你幹嘛啊,好不像你。」

「都是砍人似藏跟阿晉害的。」



桂在銀時像以前那樣摟住他時顫抖起來,這是他們在江戶重逢後的第一次做這種事。
很久之前,在戰爭結束銀時抽身而退之前,他們曾經習以為常地互相親吻對方。

他不曉得銀時怎麼能如此瀟灑的退出攘夷行列,而且還有模有樣的在這個被天人攪得一團糟的國家裡安然地生活起來。
好像他比自己多體認到一些什麼。
桂曉得,就算是問也問不出什麼所以然來的。



清輝月光被床板伊呀聲響絞碎。銀時喃喃地在他的耳邊細細低語,吻著他仍舊柔軟的髮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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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直喜歡銀時那種永遠活在自己步調裡的模樣,即使到現在亦然。

而高杉呢,高杉呢?
桂小時後並不是很喜歡高杉,長大後也一樣,但他們三個曾經是一起約定要改變這個國家的同志。



砍人似藏對高杉有種強烈的崇拜感。
對似臟或是其他人而言,高杉是他們的篝火,在混濁晦暗中耀眼醒目,閃著的光輝令他們神往不已。什麼時候高杉變得這麼激烈吶,像把燎原大火要燒盡這個敗壞的國家。

高杉指控他們變了,變得軟弱,桂竟也無從反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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歌舞伎町還有許多有趣的人,桂有時候能理解銀時喜歡這樣待著的原因。
只是當年的那些誓約呢?

銀時說:「我只是保護我想保護的東西,大家不都是這樣嗎。」



桂曉得自己是為了什麼揮刀的。他想。
那麼高杉呢,銀時呢,現在大家要為了什麼東西揮刀呢。
他們一個至今仍絕對堅持著所有理想,一個抽身地毫不留戀。
好像只有他,還是擺盪不定的。

真撰組仍是看見他就追。桂曉得,在這個腐敗政府底下工作的他們,還是有些人擁有清澈的信念。像是土方啊沖田啊近藤的,其實他不是這麼討厭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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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晉根本還是小鬼嘛,到現在還是那麼激進。萬一這個國家真被他炸平了,還是是夠轟轟烈烈,老師應該會想敲他額頭吧。」銀時在他上方,細細舔著桂那些多年來留下的傷疤。
有的是刀傷,有的是槍傷。
「你有什麼資格說人家啊,每天都要喝草莓牛奶的習慣還不是跟小鬼一樣。」桂說。

銀時觸碰到桂的敏感帶時他會像以前一樣臉紅,彷彿銀時的任何動作都令他暈眩地喘不過氣,除了嗚嗚咽咽地呻吟以外,桂還很容易不小心被銀時弄得想哭。

什麼武士的堅強啊意志啊,在床上根本沒有一招用的上嘛。



「哪有啊,草莓牛奶很好啊。」
「喝那種奢糜的東西是墮落的開端啦。」




至於這個世界該怎麼改變呢,他還是想不到好的方法。說真的那些鮮血淋漓的戰爭,太殘虐了,
桂常常會夢到戰時的惡夢,只是那隻白夜叉連在夢裡也十分活躍。
其實銀時是很保護自己的,他注意到。







或許,或許他們三個並沒有誰真的變了。桂寧願這樣相信著。

是這個扭曲的世道扭曲了他們,除了銀時說的,



那個存在於體內抬頭挺胸的靈魂。老師離開過後,他們的靈魂都還是直挺挺的從來不被折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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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圭,那我們一起墮落吧。我愛你,我愛你噢。」

銀時笑著,吻著桂的鼻尖,桂的唇。
他喜歡桂那種跟草莓牛奶一樣令人眷戀的味道而無可自拔。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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