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本X獄寺。










山本那個傢伙總是帶著一臉癡傻的笑容,自以為有搞清楚狀況其實根本沒弄懂,而且看起來也沒什麼了不起又堅定的信念。
雖然和自己有等級上的差距﹝咦﹞,不過頗厲害的,勉強算是合格可以保護十代首領。

是說,把首領交給這樣少根筋的人保護,獄寺實在是老大不甘願。


他最最不懂的是,在守護者決鬥中,當他下定決心選擇保命而放棄勝利時,耳中聽見的雖然是澤田首領的「還要一起打雪仗看煙火」「你死的話還有什麼意義啊」,眼前出現的,卻是山本武站在眼前,堅毅而氣魄的模樣。

煙火在他身後漆黑的夜空伴隨轟隆巨響燦開,山本穿著日本這國家叫做武士的人穿著的服裝,眸間的光芒一如那把利刃俐落而單純。


刀這種東西和獄寺慣用的炸藥在屬性方面有根本上的不同,他喜歡火藥炸開那瞬間連空氣都粉碎的強烈美感,尤其在漫塵煙霧中幾乎同時響起的迸裂聲伴隨一些紛飛的火花,這令獄寺感覺到刺激與快意。男人嘛,不就該如此轟轟烈烈麼。


而山本和他的刀,卻是這麼乾脆而無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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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欸!好巧啊隼人!」
獄寺不用回頭都知道,會用這種少根筋的語氣在馬路上少根筋地亂喊的傢伙是哪個白痴。
「你裝熟嗎,誰准你直接叫我的名字?」
「哈哈哈,」棒球渾蛋的一號笑臉,傳說是人畜無害的那個樣子,「幹嘛這樣,欸你要去哪?」
「你管我那麼多喔。」
「沒有啊,只是想說沒事的話要不要跟我一起出去。」
「啥?我幹嘛跟你出去啊?」獄寺露出了街頭地痞小混混的表情,叼著菸。
山本搔搔頭,「因為我想跟你一起去啊!」
「本大爺才沒那個閒工夫跟你在那邊嫌晃,我這個十代首領的左右手可是有很多事情要忙的。」左右手三字特別強調。
「真的嗎?你在忙什麼?」
「你問這問題什麼意思?你是想說我才不會有事可以忙嗎!」邊說著慣性地抽出炸彈。
「不、不是啦,我只是隨口問問……」山本打哈哈陪起笑臉,舉起雙手作投降貌以免遭受進一步攻擊。

是啊,獄寺先生,少根筋的棒球笨蛋其實只是想知道你平常在做些什麼而已毫無蔑視之意噢。

獄寺不以為然的撇了撇嘴,「哼,沒事快閃啦,大爺我沒空鳥你。」
「真的嗎,那我就一個人去囉,本來想說你去的話一定很有幫助的說……」
「嘎?」皺眉,「什麼有幫助?」


山本滿臉惋惜,「就是,我要去阿綱家跟他一起複習功課啊,」口氣也充滿惋惜,「我想說你成績那麼好……」

「渾蛋你幹嘛不早說啊!」暴走了唷,「還有不准你自以為很熟直接叫十代首領的名字!」
「咦?我剛剛沒說嗎?」山本傻笑。
「沒有!」
「真的嗎?我以為我有說過耶。」山本又傻笑。

「哼,」獄寺重重啐了一口,「可惡,我去就好,你不准去!」
「耶?可是是十代首領叫我去的耶,」山本還在傻笑,「是十代首領說的喔。」

獄寺狠瞪了眼前少根筋還把首領搬出來的渾蛋一眼,轉過身往阿綱家方向前進,沒有繼續喝令山本不准去。
身後的山本彎著嘴角,亦步亦趨地跟了上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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獄寺的個性跟炸彈沒什麼兩樣,常常說爆發就爆發,凡事手動的永遠比嘴快,話都還沒傳進對方耳裡炸彈已經飛到人家頭上。
他這輩子最大的使命就是要當十代首領稱職的左右手,但半路殺出來的那個程咬金讓他很不爽,明明跟彭哥列家族沒什麼關係還成天跑來湊熱鬧,重點是他永遠搞不清楚事情的狀況,還老是以為關於黑手黨這個詞只是在玩黑幫遊戲。

拜託,山本那個棒球笨蛋的智商一定是負值吧,全部都被球棍給打飛了。

真想叫他滾回球場揮棒子就好了,免得每次都看他拿刀出來跩,還有一堆華麗的劍法可以耍,一副就是很強的樣子。

再這樣下去,獄寺曉得,他左右手的位置一定會受到威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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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之前這兩個傢伙相處的模式的確差不多是如此的,包括獄寺每次的大吼大叫跟山本毫無心機似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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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唷隼人!」
獄寺給他一個不是很開心的表情﹝他哪次看到山本有很開心過哩?﹞,卻少了以往的「不要跟我裝熟啦」還有白痴啊或棒球笨蛋之類的。

「……耶?你怎麼了?」﹝其實山本先生很敏銳?﹞
「啥?」
「怎麼感覺怪怪的。」山本拍了他的肩。
獄寺往後退了一步,「哪有,少動手動腳的。」
「對嘛我就說很奇怪啊,」山本皺起眉,「難道你在生氣?生我的氣?」
「沒有啊。」
「那你幹嘛?」
「你才幹嘛咧,奇怪的是你吧。」獄寺將眼神往旁瞥,轉身。

山本猛然抓住他,兩手放在他肩頭硬將他轉回來,「哪有,你很奇怪欸。」

「就跟你說沒有你想怎樣啊?」
獄寺不耐的甩開山本,頭也不回的往反方向小跑步離去。


他真是,真是受不了跟山本武這個棒球渾蛋四目相接了。
可惡的渾蛋。
獄寺莫名緊張兼口乾舌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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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時候獄寺覺得有碧洋琪這樣的姐姐真是糟糕透了,小時候被迫吃了一大堆有毒餅乾的經歷害得他一看到碧洋琪就會嘔吐暈眩。
這種莫名奇妙的心理疾病﹝應該算吧﹞也就罷了,但是每次在大家面前看到姊姊時,無法克制身體而倒下去的瞬間總讓他糗到不知所以,明明說自己是最能幹的左右手,卻總是很孬的昏死在十代首領面前。

真是遜到爆炸。





獄寺緩緩睜開眼時莫約是晚上八點半,場景頗為熟悉,緊接著天花板之後映入眼簾的便是一雙道地的東方人的黑眼珠。

「哇!」臉實在湊得太近以至於獄寺毫無形象的大叫。
「嘿!你醒啦,你睡了好久呢。」
「我、我怎麼會在你家?」
山本從旁邊的桌上端來壽司,鵝黃瓷盤配上黑色海台看來很是可口,「你忘啦,放學的時候我們正好碰到出來買東西的碧洋琪啊,結果你就昏倒了。要不要吃點東西,你應該也餓了吧?」

獄寺對於自己美麗的姊姊除了強大的無奈以外還真不知道該有些什麼感受了。

「不了,我先回……」起身,「……咦咦?咦咦咦?我、我身上這件衣服哪來的!」
山本回答得很快,「我的啊!」而且笑得很燦爛。
「你你你幹嘛擅自換我的衣服!」獄寺幾乎要暴走,他真想掐死眼前這個少根筋的渾蛋。
「你吐得一身都是耶,不幫你換衣服行嗎,你幹嘛那麼激動?」

「我、我哪有激動!」

哪裡沒有。山本聳肩,「我還幫你把衣服洗乾淨了咧,不覺得很感謝我嗎?」微笑。
「把我衣服拿來,我要回去。」
「耶?可是還沒乾耶,你要不要吃個飯洗個澡再回去?」
「不要不要不要。」山本悄悄看出獄寺正壓抑著自己的語氣,像是努力要裝得心平氣和。
「有什麼關係,反正都這麼晚了啊,乾脆留下來睡覺更快。」
獄寺焦躁起來,「什麼東西啊,我才不要!」

「欸你很任性欸,」山本毫無退讓之意,「我一片好意你還不要,我們交情有這麼差嗎?趁這個機會做做交流不是也不錯?」
「誰要跟你交流,你去把我衣服拿來還我!」


「……獄寺準人你是不是在躲我?」山本的臉嚴肅起來,這讓獄寺嚇了一跳。

「我、我沒有啊。」
「那你幹嘛……你該不會是怕我說要一起洗澡吧?」
「嘎?!」獄寺猛然一驚,綠色眼眸裡流露出慌張的神色,「你在說什麼東西啊!」


「哈哈哈,」山本勾起嘴角,「你怕……你怕你比我小對吧!」


獄寺對於這老是搞不清狀況還自說自話的白痴同學除了想炸死他以外還真不知道該有些什麼感想了。

「你腦筋有問題嗎。」無力。
山本傻笑,「沒有啊,國中男生不都這樣嗎?我還以為你們外國人更開放咧。」
真是個難以溝通的棒球白痴,這傢伙恐怕只能跟棒球正常對話。
「白痴,把我衣服還來。」











「欸,我說獄寺,」
山本突然正經地叫他的姓讓獄寺感到莫名,


「你是不是喜歡我啊?」




獄寺隼人,號稱十代首領最佳左右手,用炸藥一流的高手兼天才,此刻呆呆地站在床邊,瞠目結舌說不出半個字。



「剛剛我說一起洗澡的時候你臉紅了噢。」



獄寺感覺到身體發燙起來,胸口像是有顆炸彈轟地一聲炸開。

「你、我……我……」
山本露齒一笑,「我明白。」


「砰!」腦子裡有煙火燦開的景象。
獄寺說不出話,兩頰一直紅到耳根子,綠色瞳孔直勾勾盯著山本的黑眸,全身無法自制地微微顫抖起來。
他聽見自己心跳的聲音,劇烈的發疼,他真怕被山本聽見。


而後山本快速地往獄寺唇上輕啄了一下,這個舉動讓獄寺緊張的差點哭了出來。

好可愛。山本在心中如此作想,表情仍是一貫有點無辜的微笑。
真不知道今晚獄寺究竟會不會乖乖把自己做的壽司給吃完,那可是他很用心捲出來的噢。































只是獄寺一輩子都不會知道,山本早在八百年前就看穿了他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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嵐之守護者一戰獄寺在最後關頭衝出了爆炸的戰場,滿身是血好在是保住了一條命。
對於沒能奪到戒指他愧疚不已,不甘與自責湧上他的胸口。
對他來說,首領與家族比什麼都來的重要,如果真的要做出抉擇,自己的性命自然是可以捨棄的。

但是澤田的幾句話撼動了他,讓他在最後關鍵幾秒猶豫不已。
而後出乎意料的那個男人的影像出現在腦海裡,掛著一樣很少根筋的笑容衝著他叫:「準人!」

他看見那傢伙的眼裡閃著光芒,那樣的感覺教獄寺感到心安。所以他奮力衝出。


藍波加上自己,已經輸了兩場。下一場不贏也得贏,否則他們大家都玩完了。




「山本!」獄寺撐起右手扯住山本的衣領,「接下來……就拜託你了。」他咬牙。要他跟一向的死對頭這樣說話讓他很不習慣。
「嗯?」
「我、我才不想拜託你這個傢伙呢!只是挑來挑去都沒別人了,才找你的!」
不擅長拜託別人的獄寺結結巴巴的,看起來又是擔心又是心有不甘。


「我明白。」山本武露出了微笑,十分開心。


那瞬間他看見獄寺隼人的臉猛地紅了起來,手一鬆,整個身體向後傾倒。



心臟跳動過快外加雙頰發燙腦中一片混亂。糟糕透了糟糕透了,獄寺在心中大喊。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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